大闹山苗寨地理位置

 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 行走大苗山（1）——大闹山的火

 

     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特殊的地方，那里青山绿水，那里鸟语花香。不知何时起，我学会了逃离繁杂尘世，逃离人情纠葛，去追寻那片的故土，那个心灵上的故乡……

         这次去苗寨，是我和陈诺在学校就计划好的。他说正月初三去大年乡看完踩堂节结束后，我就和他一道去他们寨子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  从大年到他们寨子，要走一整天的山路。而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。陈诺说这路上还有三个苗寨，今晚我们将要其中一个苗寨过夜，明天天亮以后再继续赶路去他们寨子，明天下午就能到他们那里。

         准备好一些东西以后，我就开始出发了。因为从大年到他们寨子的公路还没有修建好，所以我们只能沿着山路徒步前行。由于经常有人走这条山路，路面倒是没有什么杂草。只是冬季气候干燥，路面的泥土脱水后呈现出一片灰白色。在暮色的掩护下，像条白蛇朝着山顶匍匐前进。走到半山腰的时候，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。还好，我们提前准备的手电筒终于派上了用场。陈诺说我们还得翻过前面那条山脉才能个到达今晚准备住宿的苗寨。陈诺说我们正走在大闹山的支脉上。大闹山是广西三江县境内最高的山峰。海拔1042米，都柳江从北面擦过，整个山系跨越三江、融水、从江三县。山上的村寨大部分都是苗寨。我问他是否到过主峰。他说没有。一是没有时间去。二是附近几个苗寨都有一个传说，大闹山的主峰上有很多古木林，很多人进去后就会迷失方向，最后回不来了。即使能回来的，也会被山神附上很多蛊术，最后也会暴病而终。听到这我有些兴奋了，并说他日若有机会，咱们一定要到主峰看看。

        两个小时的行程以后，我们终于翻过了那条山脉。透过林木间的空隙，隐隐约约看到了寨子的灯火。陈诺说前面那个就是我们今晚要借宿的苗寨了。寨子有个奇怪的汉语名字，叫“滚跌”。带着兴奋，我们加快了前行的脚步。

       绕过十几道弯之后，我们来到了村口。一进寨子就看见一群苗族人正围着一堆篝火取暖聊天，高高的火苗照亮四周。陈诺说，这是苗寨的传统习俗。每个苗寨的青壮年都会在春节前义务到山上打来一些薪柴，以便春节的时候让人们在村口取暖，方便大家聊天议事。篝火从点燃那天起就不会让它熄灭了，直到春节结束以后方可。这期间篝火要持续燃烧半个多月。很明显，这种习俗就是古代部落的遗风。在寨子前面点燃篝火，即可方便人们在冷天里取暖，又能驱逐山里的猛兽。

 

 

 

         那晚，我们在陈诺的亲戚家借宿。主人家拿来腌制已久的酸肉、端上醇厚甘甜的米酒。热情的如同村口那堆熊熊燃烧的篝火，心头暖暖地涌上一股久违的情愫。山乡的夜色清冷悠长而明净，狂奔了一天的身体虽然极度疲惫，但白天一次次的境遇仍让我兴奋异常。那晚，我醉了。醉在这劲道的米酒里，醉在这纯朴的苗寨里。朦胧中，耳边又响起了远方苗寨的广播里放的那首苗歌：

 

你是一只燕子
从遥远的地方飞来
为什么会落到我家？
因为我们是一家人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行走大苗山（2）——大苗山的姑娘

 

几声鸡鸣以后，天慢慢变亮了。由于昨晚都是在夜里赶路，起床后我来到外廊看了看。眼前的苗寨风光让我为之一振，寨子里都是一棵参天古木，即使是两个距离很近的吊脚楼之间也会生长一些树木。袅袅的炊烟从吊脚楼上面的瓦缝中升了起来，在淡墨色的寨子扩散着，轻飘飘的，然后融入天空。走进内屋，才发现主人家的媳妇已经为我们煮好了洗脸用的热水。这么早就让他们起来招待我们了，我心里很是歉意。洗漱过后，主人家要求我们先吃完早饭再走了，但因为我们执意要赶路，他只好作罢了。

       从“滚跌”到下一个苗寨的村级公路已经在年前修好了。于是主人家叫来两辆摩托车送我们一程。陈诺说下一个苗寨叫“大顺”，是离大闹山主峰最近的一个苗寨。虽然如此，但从大顺去主峰的山路还是很长的。车子在泥泞的山间公路上行驶着，颠簸了半个多小时以后，我们来到了大顺。送我们来的两个年轻人摩托车司机打转回去滚跌去了。我们走进寨子，看见路边的一些苗族青年正在杀猪。陈诺说这是有人结婚了，杀猪来办宴席。寨子很大，也都是纯一色的吊脚楼。走过寨子中间的时候，我们被一个苗族老师叫住了。陈诺说：“他叫“代兵”，是他们附近几个苗寨最受人们尊敬的苗族老师。他要叫我们到他家坐一下。”本来我们是想直接穿过大顺村，直奔陈诺他们寨子去的。但代老师却跑到路边来拉我们，推脱不过，只好跟他去了。

 

   “大顺”苗寨

 

 

 

路边杀猪举办婚宴的苗族年轻人

来到里屋，我们才发现除了代老师的家人，还有几个乡领导也在这里做客，前些天我在乡政府实习的时候见过他们。打过招呼后，代老师就拉我们到餐桌旁了。早餐很丰盛。香喷喷的苗家糯米饭、酸鱼肉、酸鸭子肉、酸猪肉、红烧鲤鱼、红血猪肉，桌上满满都是。我们一边敬酒，一边和他们聊着。这时候外面有个很漂亮的苗族姑娘挑水回来了。陈诺悄悄告诉我，她叫“代花”，是代老师的女儿，也是他未来的媳妇。“啊！你以前怎么没有和我说过？竟然偷偷藏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！”我故意装着责怪道。陈诺笑而不答。这时代花来到我们旁边，又是敬酒又是加饭，把我们两个男生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。饭后，我们和他们拍了一些相片留念。道别代兵老师家后，我们就踏上了旅途。

     

 

     我们和代老师一家的合影

（最左边和最右边是我和陈诺，陈诺现在在广西民族大学学习法学专业）

 

     从大顺到陈诺他们寨子的村级公路还在修建当中，所以我们只好走山路了。路上，陈诺和我谈起了他和代花的故事。很美很美！听后我很是羡慕，也许只有在他们这样绝对纯朴的苗寨里才会有这么纯美的爱情了。我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女孩子是这样清纯如水。在这个浮躁的时代里，年轻人是极易改变的。曾几何时，我也认为我找到了生命中那个如泉水般清纯的姑娘了，可现实的走向却常常偏离出预期的轨道。生活如此，爱情如此，人亦如此。但我又能怎样？！
 
     也许正如沈从文在《láo mei,zuohen!》写的那样：

     在长期的苦恼中沉溺，我感到疲倦，乏力，气尽，希望救援，置诸温暖。在一种空虚的想望中，我用我的梦，铸成了偶像一尊。我自己，所有的，是小姐们一般人所不必要的东西，内在的，近于潜伏的，忧郁的热情。这热情，在种种习俗下，真无价值！任何一个女人，从任何一个男子身上都可找到的脸孔上装饰着的热情，人来向我处找寻，我却没有。我知道，一个小小的殷勤，能胜过更伟大但是潜默着的真爱。在另一方面，纵是爱，把基础建筑到物质一方，也总比到空虚不可捉找的精神那面更其切于实用。这也可说是女人们的聪明处。不过，傻子样的女人呢，我希望还是有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她叫代花，是我的一个好朋友。

 

代花和他们村的小孩子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歌会上的苗族姑娘

 

 

 

 

苗族芦笙舞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苗族同胞正举办民族歌会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行走大苗山（3）——神秘的苗寨

 

 

 旷野上古木

 

翻过大闹山的又一条支脉，我来到此次旅行的目的地——龙奋苗寨。从远处眺望，寨子很大，成片的吊脚楼贴满整个山腰。寨子中央挂着一面很长长的彩旗，风一吹，自然垂下的长旗立刻飘扬起来，那阵势，犹如彪悍的苗族汉子的发絮。宁静的山村因此产生了一些动感。来到旗帜下面，发现旗杆附近有一个用大青石砌成的神坛，看样子应该是寨子的守护神的祭台了。苗人对于天地的依仰恐怕城里人难以真正体会到的。

 

 寨子守护神的祭台

 

 

 

 寨子中央飘扬的彩旗

 

 

 

 飘扬的彩旗

 

 

       陈诺说，他们寨子有个很厉害的巫师，可以预测很多东西。特别是男女婚姻方面，他可以帮你预测出你未来的对象的大概形貌特称。我有些好奇了，陈诺说大多数苗族人虔信巫术。主要的巫术活动有过阴、占卜、神明裁判、祭鬼等，此外还有蛊术等。巫术活动由巫师主持。巫师大多是非职业化的。他们在前述各种原生性崇拜和巫术活动中起着主持者的角色，有的地方巫师还兼任寨老。巫师除了熟悉祭祀方法外，大多还能讲述本宗支的谱系、本民族重大历史事件和迁徙来源的路线，熟悉各种神话传说、古歌古词和民间故事，有的巫师还兼有歌师和舞师的职能。所以说，巫师是苗族传统文化的重要的传承人，在苗族社会中充任知识分子的角色。此外，巫师还掌握一定的医术，懂得一些草药，在为人驱鬼的同时，辅以科学的医药手段。 

 

 

古朴的石板路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 中午的村里朋友来电叫我急着返回村里。在陈诺家吃过饭后，我就开始返程了。他们用摩托车送我到都柳江边，然后才回寨子去。回富禄的汽车上，我回想起这两天在苗寨的经历，给我最深感触的，不仅仅是美丽的风景，苗族人的热情、巫师的神秘、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离奇古怪的传说。我无法去预知若干年后苗寨的模样，也不知道，有多少人和物，经历岁月的荡涤，依旧清纯如昨，还能保持一如往昔，我只想，用我的心，去记住，这样的美好，这样的古朴单纯。

 

再见了！神秘的苗寨！
再见了！迷人的达佩！